最后看到的,是满山火光之中,辰乾一身残破的黑衣,手握火鞭,像是要和这个世界决裂一般的背影。
待得苏子澄时空旋转跳跃,再次落地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白茫茫大雪之中,所踏之地,厚雪微融。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残暴的雪花,直逼得人睁不开眼。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山谷里,四面高山,此处深深凹陷,和井底有几分相似。一轮白色几近透明的月亮在冲天峰丛的露口处探进了半个身子,不亮,却非常之大,好像距离地面非常之近,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它。
因为苏子澄只是神识状态,所以并不觉冷,他直起身子,踏雪而行。
刚行三步,对上了一双猩红双眼。和苏子澄欲滴的唇红不同,那是一种已经陷入了疯狂,陷入了人世之间最烈火的愤怒。
苏子澄心下一滞,大脑一片空白,还未做反应,那个身影便瞬间移到了苏子澄面前,苏子澄吓了一跳,紧抿嘴唇才没有发出骇人尖叫。
那熟悉的味道告诉他,这是辰乾。
辰乾伸出两只大手,一把把苏子澄揽入了怀里,身体很冷静,只是捆在背后的双手在使劲儿颤抖,根本停不下来的颤抖。
苏子澄紧紧地拥住了辰乾,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深呼吸了好一会儿,先把自己平复了下来,这才开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在那冰天雪地之中,给这个褴褛之人,送出了一抹急切的温热,“没关系没关系,我在我在,在的,在这里。”
“子澄、子澄、子澄”辰乾却并不回他的话,只是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越说越快,越说越急,好像是想要争抢夺回什么东西似的,好像是已经站在了地狱边上似的。
“在,在,在呢,没事儿,乖……咳……”苏子澄被他紧紧的捆在了怀里,感觉对方像是要把自己揉碎了嵌入他的身体里一样,根本不能呼吸。
“子澄、在。”辰乾把自己的头放在了苏子澄的肩膀上,自言自语般地肯定了一句之后,减轻了臂上的力道。
像是恋恋不舍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开了怀中的人。
苏子澄见他放开了自己,像是终于平静下来了一般,便开口道,“阿乾,这里是哪里?你……你难道从狼冢里逃出来了?手!你的手还好吗?没关系呐?”
辰乾一双微微涣散的杏仁眼在苏子澄面上扫了一下,嘴角抽了抽,像是想要努力送出一个微笑没送成功一样。他转过了身子,背对着苏子澄,伸出手臂,将苏子澄死死地护在身后。
苏子澄这才看见,原来不知何时,山峰之上,已经站满了人。
“辰乾——!你破冢规,伤同门,罪当诛!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苏子澄一听得“罪当诛”,呼吸滞了一下,随后想起来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阿乾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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