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
千岁于是阖上眼假寐。
燕三郎其实还有一肚子话要问,比如百年之后再相见,为什么她对曲云河的态度非常淡漠?
这两人明明曾经身处同一阵营,关系并不仅止于“认得”。
更奇怪的是,曲云河对她的冷漠态度也是见怪不怪,好似她本该如此。
从前的千岁,靖国名臣娄师亮身边的千岁,又是怎样一张脸谱呢?他真是好奇,她和娄师亮是怎样相处的呢?
可是最后,燕三郎还是一个字也没有问。他站起来,走出去,轻轻替她掩上了门。
千岁听到他门吱呀一声关开,又听到隔壁床榻微响,知道他已经躺下,这才睁开双目,盯着顶上的屋梁出神。
曲云河明明不想留在红磨谷,却被花神之位裹挟,不得不继续呆在这里当一方守护神。
伍夫人明明做过无数善事,本该得个善终的,却被自己对外孙的溺爱裹挟,亲手杀了人。
那么娄师亮呢?
还有她自己呢?
她眼神微动,看向燕三郎的屋子。这么细算下来,好像反倒是这小家伙最超脱。
到目前为止,千岁也没看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或许,这家伙就只是想活着而已吧?和路边的老鼠没什么两样,充其量活得好点儿。
哼,胸无大志。
她轻啐一口,召出琉璃灯,在灯光的照映下重新又阖上了眼。
只有这东西,能让她心安。
¥¥¥¥¥
次日清晨,红磨谷新雪。
村人推开门就惊呆了:
后山上的针胎花突然开了,满山满谷,五彩斑斓,若非空中飘起细雪,任谁都以为一夜又回到了春夏。
就连城东被烧毁的花树,也是一夜之间抽枝长叶出苞,繁花盛绽。
今冬斗雪的,不仅寒梅。
燕三郎站在靳娘子家的屋顶上,也被震撼得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针胎花海是这样的壮观迤逦,仿佛能从脚下一直燃烧到天边去。难怪得靖国女皇喜爱,当年定要将它种在宫里。想必一百年前,她观赏的也是这般美景。
这般盛景,曲云河原本是为靖国女皇准备的吧?
曲云河对靖国女皇的感情,此时此刻,十二岁的少年才终于看懂了一点点。
白猫跳在针胎花树上伸了个懒腰:“还等什么?好机会呀。”
的确是好机会。
燕三郎赶紧找人去旅栈里唤来商队的领队和管事,着手采办事宜。
下雪前进山的商队只有这一支,针胎花反季节开花,赶上这一波福利的也只有这支商队。
针胎花的初晒很简单,只须五天就好,商队等得起。
等他们载着大批药材回去,百顺源药行这个冬天可以赚到钵满盆满了。想到这里,在旅栈摸鱼打p闲了两天的管事就乐得合不拢嘴。
世上怎么有这样的好事啊?
这个时候,燕三郎却已经收拾好行囊,牵着马走出了村子。他已经交代领队采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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