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斋撞了字。”
李衡亦笑:“凡名士造园总想取个有意义的名字,我只是觉得这个字寓意好罢了。”
冰流仰头望了望这晴空白云,塔顶的琉璃瓦片正反射这斑斓的光。
“你的园子,自然是你做主的。”
李衡追随着她的目光,抬手指示道:“榴花斋你已经去过了,再去东边看看吧。”
李藏带着她们走过穿花廊,向着塔的方向走去。
“当初父王建这座塔是为母妃礼佛所用,如今我只用这片区域安放自珹王府中取出来的旧物,譬如父王收藏的字画,母妃誊写的经书,旧年的日常用具,还有……”
冰流绕过廊柱,不期眼前骤然是一片豁然开朗的粉白,一颗树干已经有一人抱粗细的海棠树正在春日里绽放出它最好的时光。
“哇……”纵是阴司使淮光,见到这景象也忍不住感叹出声。
“王府中如今少有生气,连花草都败了许多,这棵树若留在原处,恐怕也会死,于是我便命人将之移植了过来。”他抬头一同仰望着花树,仿佛望见了自己年少时光的一隅,目光所及,都是温柔情怀。
“李衡。”
冰流轻声唤他。
淮光还道二人要开始互诉衷肠,浑身不得劲起来,尴尬地扶额道:“咳咳,我去榴花斋歇会儿,你们继续。”
李衡转过身来,随性晃着脚尖,淡然道:“我知道你想劝我什么。”
他在隐隐地祈求她不要再说出来,可冰流还是要说:“待一切事了后,可以忘记我吗?”
“这样下去,你会伤到自己的。”
“我只是担心你。”
原来平日寡的人,有时也会那么聒噪。
“多谢你关心,但是,不需要。”他显然是生了气,客气又疏远地道谢,随后便一个人踱步去了树的背面,她瞧不见的地方坐了下来。
剩冰流独自立于树下,叹息。
花期将尽了,微风拂过,便有大把的花瓣飘落。
花雨中,她又回溯到了这颗大树曾给她留下的最深刻记忆。
当年多国使节来朝,皇帝兴致高昂地要举办一场国际马球赛。
但凡有点骑术在身的贵戚子弟都争相报名,李衡想要消极应对,却被皇帝点名要参加。
他宁愿装病也不去,结果在马球赛当日被多嘴的小内监泄露了消息。
皇帝动了怒,皇后见状暗中支使冰流快去珹王府劝李衡来。
她策马赶到珹王府的时候,李衡就坐在那海棠树下,宁愿数花瓣,也不愿去马球场上为国争光。
他口中是这般振振有词:“我才不去,不能惯着皇祖父这毛病,他一有这种事就想着我,我总要劳心劳力,上次秋猎若不是为了逗你,我也是不去的。”
当真是好一个恃宠而骄,大逆不道的皇孙。
她站在那里,想要辩驳他的歪理,却因着他的话,一味脸颊发热,想不出辞,只能再次问道:“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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