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摸到她的脸上,郑重其事地拍了两下。
“冰流妹妹,首先,我,和这岛上除了你和李藏之外的其他人,不会每晚都只找同一个人。”
冰流愣了愣,“什么?”
她只是霎时被这句话击中,无意识地出声。连莺却以为她想继续问下去,于是愈发嫌弃,“你连这都不懂?你们睡一晚是各自吃饱,睡一年?那该是两情相悦了吧?再这么下去,干脆搭伙过日子得了!”
冰流坐起身来,一瞬间头脑胀得发痛,“不是这样的。”
连莺扶着她的肩膀坐起来,在她耳边低语,“当然不是这样,你是有心上人的,待你出了岛,立时就能回到他身边,还想这些做什么呢?”
李藏同她,她同李藏,此时此刻她脑海里有个乱线团,她尝试将之解开,偏连莺又说话,将之搅得更乱。
连莺说,她与李藏那样根本算不上露水,转头又告诉她,她还有一位心上人,那她到底是在喜爱着谁?
真是可笑,她喜爱着谁,为什么需要自己从别人的话语中猜想?
右司副说,李藏爱她。可右司副又懂什么是爱么?
她觉得自己是懂得的,那么不如自己解答一下,你觉得李藏爱你吗?
想不明白,终究不如去问问本人。
可这样的问题,她不知道问出来和直接给他一刀,哪个会更难。
司首让她杀了李藏,却也没她规定该用什么手法呢……
还有李藏的身世,他真的从来都没打算同她说说吧?
想得太远了,太跑题了。她不能再想了,她必须出岛了。
冰流挣扎着起身,头脑却越发昏沉,手脚愈发无力,终究倒了回去,一觉不起。
她回到金陵的那日,地上是一片雾霭沉沉。
再回来时,李衡已经不在双阙山上守陵,也不在先前那处简陋的临时藏身点。
珹王府中出去的人,如今已经悉数搬回了珹王府中。
冰流抬头去看,大门匾额上的陈旧裂痕、墙头瓦片间依旧生长着的杂草依旧在诉说着这座王府数年来的艰辛,但现在这里没有禁军森严守备,也已经不复昔日萧索寂寥了。
“世子妃,您回来了?”
她闻低头去看,方才唤她那人已经快速地跑了进去报信,很快,李衡便同雍叔先后来了。
在迈过王府大门门槛之前,李衡脚步匆忙,眺望着隔在门外那个单薄的侧影,满怀担忧与期盼。
但是在迈出门槛之后,侧影变成了近在咫尺的人,李衡反倒脚下有一些踯躅,手上有一些迟疑。
冰流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浅浅含笑,脸色却苍白得像一张极薄的纸。
他眉头紧皱,担心依旧未减。
之前阴者司来人漏夜“拜访”,他不是没办法将人拦下来,可冰流执意要独自回去一趟。
她那么坚定,他也只能选择相信她的判断,放她走,但这却不妨碍他记下来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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