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城内除了城门落锁,城中宵夜一律不禁,各市的瓦子里灯火通明,上演歌舞百戏。
夜半一过,热闹散去大半,只剩花酒楼与妓馆在栀子灯的红光照耀下,一片风光旖旎。
揽月楼的一间厢房里的厮儿笑呵呵的收了一锭银子,按着客人吩咐将揽月楼的管事妈妈唤来。
刚一进门,妈妈那原本紧绷着的苦瓜脸瞬间喜笑颜开,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新科状元大驾光临!
妈妈又看了一眼状元郎对坐的人,仪表堂堂,三十左右的年华,气宇非凡,不像是普通仕宦人家的郎君,近一看又觉得颇为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可短时间内她又想不起来是谁,只好继续朝状元郎赔笑,状元郎金榜题名,怎到我这个小小楼来了,莫不是?妈妈捻着帕子,指着房外,眼珠子也随之转到一边。
我是来赎四娘的!
还真是!妈妈的笑旋即变得十分苦涩,又作可怜样难为道:状元郎也知道,咱这儿庙小,养一个菩萨出来得是多么的不易呀,姑娘们每日的锦衣玉食,胭脂水粉,哪样不要钱,除了拔尖儿那几个,剩下的丫头都是些赔钱货,奴家也是命苦啊,状元郎您...
梁文傅沉着极为不耐烦道:开个价吧!
妈妈便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梁文傅便眯起眼睛,两千两?
妈妈便添道:黄金!
梁文傅拍桌大怒,你怎么不去抢呢,你这整个揽月楼都值不了两千两黄金!
对坐的年轻人拉着梁文傅坐下,又不紧不慢的倒了一杯茶,先生莫急!
你是揽月楼的管事妈妈?
年轻人一开口,便让妈妈感觉到了压迫,便小心应答道:是。
什么人竟值黄金两千两,要知道,陛下赏赐当朝宰相也不过最多黄金百两。
妈妈心中一惊,此人这般清楚宫廷内的赏赐,莫不是哪家相公衙内,又或者是位高官,看着好像财大气粗的样子,似乎可以狠狠宰一笔,状元郎想要的是揽月楼的花魁娘子,这两千两还是看在状元郎的面子上要的呢,以花魁娘子如今的名声,若是换了旁人,就是两万两我都不换。
他低头一笑,买东西,总要先验货吧,将人带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值不值两千两,黄金!
妈妈心中一惊,看来今日是真遇到了一个大财主,看这架势是拿得出手了,于是立马转了笑脸,官人稍等。
翠兰,翠兰。
哎,妈妈,您唤奴家?
快去吧四娘叫过来,有贵客来了。
可是,四娘在陪客人啊
嘿呀,还陪什么客人呀,去告诉四娘,她往后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哦。
没过多久,一个看着只有双十左右的女子抱琴入内,脸上还带着面巾。
是状元郎又不是别人,带着面巾作甚!妈妈便上前一把扯下。
梁文傅见状,极快的覆身走到女子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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